白居易的《五弦》出自其《秦中吟十首》,并非仅仅是对音乐的赞美,而是一篇深具批判精神的讽谕诗。它通过描写当时流行的五弦琵琶演奏,实则表达了诗人对社会审美趣味好今不好古现象的忧虑与不满。
诗歌首先以“清歌且罷唱,紅袂亦停舞”起笔,采用了叙事铺垫的手法。歌舞的暂停,巧妙地营造出一种肃静、期待的氛围,其效果是突出即将登场的五弦演奏的地位。随后,赵叟这位著名演奏家的登场,伴随着“宛轉當胸撫”的动作,用白描的手法写出他娴熟自如的技艺,“宛转”一词也预示了曲调的抑扬顿挫。
紧接着,诗歌进入对五弦音色的极力描摹,这是全诗艺术表现力最强的部分。诗人大量运用比喻与通感的手法,使抽象的听觉感受变得具象而富有冲击力:
- 他通过强烈对比的手法,展现了音域的宽度:“大聲粗若散,颯颯風和雨”,将磅礴的音量比喻为风雨,实现了听觉与自然环境的通感,营造出雄浑粗犷的意境;而“小聲細欲絕,切切鬼神語”,则将微弱的琴声比作鬼神低语,效果是突显了声音的凄切幽微与慑人心魄,使人产生敬畏与神秘的联想。
- 音色描摹进一步深化到情感的极度反差:“又如鶄報喜,轉作猿啼苦”,从极度的欢愉(鹊报喜)到极度的悲凉(猿啼苦),这种情感跨度的对比,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五弦强大的情感渲染力,证明了其艺术表现力之高超。
然而,诗人对这种技艺的赞叹并非完全正向。“十指無定音,顛倒宮徵羽”一句,点出了五弦的艺术风格:它不拘泥于传统雅乐(如古琴)的宫、徵、羽等正声,追求变化多端、无拘无束,恰恰暗示了这种“新声”(胡乐)在儒家乐论中被视为“靡靡之音”的特质。
这种音乐的魅力,通过描写听众的反应达到了高潮:“坐客聞此聲,形神若无主。行客聞此聲,駐足不能舉。” 诗人运用夸张的手法,描绘了无论静止的“坐客”还是行走的“行客”,都被音乐震慑,心神失守。直观地展现了五弦乐的魔力,同时也暗含了心神迷乱的负面隐忧。
诗歌的最后四句,笔锋一转,直接揭示了深刻的批判主旨:“嗟嗟俗人耳,好今不好古。” 直抒胸臆的议论,将矛头指向了世人。诗人将沉溺于这种新声而舍弃雅乐的人斥为“俗人”,批判了当时社会追逐新奇、轻视传统的浮躁审美风气。
最后,以“所以綠窗琴,日日生塵土”作结。“綠窗琴”代指传统雅乐(七弦琴),它与上文极力渲染的五弦新声构成鲜明的对比。这句诗以借物喻情的手法,含蓄而又深沉地表达了诗人对传统文化价值被遗弃、无人问津的深切忧虑与悲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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